從康欣的店裡出來已經快兩點瞭,秋日雖然沒有瞭酷夏的炎熱,但是也不會很涼爽,人們的穿著都還是夏天的打扮,我一個人沒有目標的閑逛,便在一個候車站隨便搭瞭一輛公車到處閑逛。
公車在某個站停下後,我隨性下瞭車,竟然已經到南韶車站瞭,車站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非常熱鬧嘈雜。南韶車站非常大氣,占地幾百畝,是南來北往的交通要道,所以這裡就免不瞭龍蛇混雜,是南韶各方黑社會勢力爭搶之地,因為這塊肉太大瞭,油水太多瞭,所以大傢都想分一杯羹,但是又沒有哪方的勢力能獨傢搶得,所以這裡成瞭黑社會默認的不爭不搶之地。
南韶警方當然也知道這種情況,隻是警方往往魄力不夠,有些黑勢力連警方都不得不禮讓三分,所以這個地方是警力也難以掌管的地方。
林嵐拖著一個密碼箱緩緩走出車站,站在車站大門四處張望,沒有看到接自己的車,“也許老廖又忙吧!”她這樣想著,無奈之下嘆口氣,看來隻有自己回去瞭,她把手中的墨鏡打開戴上,然後拉著密碼箱慢慢走下臺階,來到路邊,準備招手攔計程車。
突然一部摩托車呼嘯從林嵐身邊掠過,坐在摩托車後座的一個年輕男子輕伸手臂,一下子把她背在肩膀上的皮包搶過去,然後呼嘯而去。
林嵐給那股大力帶倒往前傾去,密碼箱也沒有拉穩,“啪嗒”一聲重重地落在地上,突然一雙有力的手臂及時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扶穩,“你沒事吧?”一個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謝謝!”林嵐看著這個扶起自己的年輕人,非常優雅地道瞭一聲謝,然後轉過身子指著那兩個騎在摩托車上的人大聲地叫瞭起來:“搶劫瞭、搶劫瞭!”
路上的行人並沒有因為聽到這句話而有所震動,大傢都像沒事一樣,還是各自在走自己的路,幹自己的事,仿佛個個都是聾子一樣。
在這個治安重地,一個員警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也許根本沒有人來巡邏,或許他們就是聽到瞭也當沒聽見,或許搶劫這樣的事情在這個地方太普遍瞭。
“就是前面那輛摩托車上的人嗎?”扶著她的年輕人突然問道。
“就是他們、就是他們!”
“那你等等。”年輕人說完這句話後就像風一樣的從她身邊一閃而過,像頭獵豹一樣的朝前跑去,左沖右突,不時閃過路邊的行人,快得看不清影子。
林嵐看著那個年輕人奔若閃電的身影,驚訝得張大嘴巴,久久都合不上攏,這還是人類的速度嗎?她不相信怎麼有人能跑得這麼快?但是她還是不抱任何希望,他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追得上摩托車呀!林嵐無助地蹲在臺階上,一臉的沮喪。
林嵐看著那兩個搶匪騎車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處,暗想道:“我怎麼就這麼粗心大意呢?明明知道這個地方治安最差瞭,怎麼還把皮包背在肩上呢?”她用力地打瞭打自己的腦袋,後悔不已。
“都是那個老廖瞭,明明叫他四點來接我,現在都不見到他的車影,真是氣死我瞭。”林嵐不由得怪起她老公廖名來,繼續想道:“哼!等他來瞭,我要狠狠地捶他幾拳!”
林嵐剛去北京開瞭一個全國教育專傢研討會才回來,坐飛機回到省城,然後又從省城坐公車回到南韶,全身又累又餓,隻想回到傢裡好好地洗個舒服澡,吃個飽飯,然後美美地睡一覺。可是現在什麼都不可能瞭,皮包裡有她的手機、錢包,身份證等重要的對象,現在她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連打個電話都無能為力,她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我走過車站大門前面的廣場,突然看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往前跌倒,連忙快步上前扶住她,她大叫著有人搶劫,我連忙轉頭一看,前面一輛摩托車後座上的一個人手裡正拎著一個黑色皮包呼嘯而去。
我讓那位女士等等,連忙放腿追瞭上去,歡喜禪功全力運行,身子就像一陣風一樣,快速地掠過行人,風馳電掣地朝前奔去。
我的歡喜禪功已經練完第一層煉體之境,身體的速度、力度、強度都得到瞭無比的提高,這時的我跑起來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身子變得輕盈起來,速度超快,一棟一棟樓房急速地往後退去,連旁邊的汽車都被我拋在後頭,兩邊的行人我根本看不清,同時也聽到瞭旁邊人們的驚叫聲,但是我隻看著前面的摩托車朝前急奔。
近瞭,我已經看清前面那兩個搶匪,他們騎的是雅馬哈摩托車,性能不錯,轟鳴聲非常清脆,後面那個搶匪染瞭一頭黃色的頭發,瘦瘦的像條狗。我在後面依稀還能聽到風傳來他們囂張的笑聲,後面那個搶匪把皮包甩來甩去,顯得非常開心。
“咦?好像有人在追我們。”騎車的搶匪突然看到觀後鏡顯示後面有個人急速地奔來。
“怎麼可能?”後座上的搶匪覺得有些不相信,不自覺地轉頭往後面看去,卻看帶一個人如奔雷閃電般,那隻有在武俠電影中看到的高手居然就在自己的後面,“啊!”他不由得大聲叫瞭起來,叫道:“快點,騎快點!”
“他是超人嗎?”騎車的搶匪發現後面那個追自己的人又離自己近瞭,嚇得不輕,頭上冷汗直冒,在街口的一個拐角處他突然一轉車頭,往右一拐,摩托車發出和路面急速摩擦的聲音,拐進瞭一條小街。
我一聲冷笑,這兩個傢夥死定瞭,以為這樣就能夠擺脫我,歡喜禪功一收一放,我疾掠的身子立刻一頓,身子自然地向右偏去,左腳跟一點地,身子就像離弦的箭拐進瞭右邊的小巷子,緊緊地跟隨在他們後面。
小巷空無人跡,比較偏僻,應該是屬於樓房的後面,巷子兩邊擺放瞭許多垃圾桶。此地應該是比較理想的打架場所,不會傷害無辜百姓。
“站住!”我一聲暴喝,功行至極處,身子奮力朝前一撲,像一發炮彈猛然撲到瞭後座上空,雙臂朝前一抓,一把扯住後座上的搶匪的雙肩,“砰!”一聲巨響,我已將他扯落在地,他的後腦勺重重地跌在地上。
這個搶匪很強悍,盡管後腦勺傳來撕裂的劇痛,他還是側身一滾,脫離我的范圍,接著一個滾爬,從地上爬瞭起來,虎視耽耽地看著已經站起來的我。
“把皮包留下,我就放你走!”我微微地笑道,嘴裡大口地喘著粗氣。歡喜禪功幾乎把我全身的體力都耗掉瞭,還真不是一般的累,第一次把歡喜禪功雲到極處,如果不是突破瞭第一層煉體之境,我想今天我還真追不到這兩個搶匪。
那個搶匪不說話,後腦勺不斷冒出鮮紅的血,順著脖子流下,把衣服都染紅瞭,他隻是兇狠地盯著我,把把黑色皮包緊緊地抱在懷裡,非常警惕。
“要嘛把皮包留下,要嘛你留下!”我嘴角微微一撇,不耐煩地說道:“我數三聲,一……”
“嗚……”傳來一陣摩托車的轟鳴,另外一個搶匪剛才沖到前面才停下車,然後掉轉車頭,加大油門,提起車頭朝我撞來。
我急忙向後退瞭一大步,摩托車前輪重重地落在地面,車手大叫道:“快上來!”
那個搶匪抱著皮包急跑幾步,跨腿就要坐上摩托車後座。就在這時,我身子不退反進,向前一掠,右手扯住搶匪的手臂往後猛力一拉,將他拖離後座,接著右腳一個旋轉,左腳猛然抬起,狠狠踢在他的肚子上。
“砰砰砰……”搶匪狠狠地向後摔到在地,倒勢不止,一連把路邊的垃圾桶撞倒瞭好幾個才停下來,死狗一般的躺在地上,大聲地慘叫,卻怎麼努力掙紮都爬不起來瞭。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已經給過他機會瞭,他自己不把握住,就怨不得我心狠手辣瞭。
我轉身正面面對摩托車手,他的車技不錯,發覺後座搶匪被扯下,馬上剎車一個旋轉,把車掉頭,一轉油門,摩托車發出轟鳴聲又如前次一樣,抬起車頭向我撞來。
我冷笑一聲,暗想道:“就隻有這一招嗎?”我巍然不動,待車輪離我不到十公分的時候,我身子一偏,避過車輪,右臂揮起,狠狠地砍在車手的脖頸,他立即發出一聲慘叫向後倒去,“砰”的一聲巨響砸在地上,摩托車去勢不止,直向面前沖出老遠才倒在地上。
車手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瞭起來,伸手去脫頭上的頭盔,我慢慢向他走去,趁他頭盔拿過頭頂遮住眼睛的那一刻,一個直拳,狠狠打在他的鼻梁上,他鼻血霎時像噴泉一樣的永瞭出來,往外直冒,鼻梁骨差點斷裂,這也是我手下留情,不想把他打得過傷。他當即雙手捂著臉,蹲瞭下去。
“垃圾!”我丟下這句話,然後轉身向搶包在手的搶匪走去,剛才那一腳用力過大,把他的幾根肋骨都踢斷瞭,他口吐鮮血,鼻子也在往外冒血,看到我過來,仿佛看到魔鬼一般,一雙眼睛充滿瞭驚駭,艱難地挪動身子想要向後退去。“嘩啦”一陣亂響,他身後是一個垃圾桶,他挪不動,驚駭地看著我一步步走近,失聲叫道:“你要趕什麼?給你,我給你!”他把手中的皮包朝我扔來,仿佛這不是一個有錢的皮包,而是一塊燙手的磚頭。
我微微一笑,把他扔過來的皮包接住,緩緩地走到他身邊,用腳踩在他的肚子上,笑瞇瞇地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給你面子你不要,非要給你兩下子,你們怎麼就這麼賤呢?要是一開始就乖乖地把皮包給我,至於現在這樣子嗎?”
他不說話,臉上出現痛苦的神色,隻是不住地點頭,眼神充滿瞭求饒的意味。我狠狠地踩在他肚子上旋轉瞭一下腳跟,他再次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我說道:“下次不要這麼囂張瞭,做人要厚道!否則你就不隻斷這幾根肋骨瞭。”
我說完轉身就走,沒走幾步,我停瞭下來,又回到他身邊,他本來已經有些放松的神情又變得緊張起來,畏懼地看著我。
“不用緊張,不用害怕嘛,你沒看我這麼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嗎?”我笑著走到他身邊,問道:“皮包裡的東西可有少一樣?”
“沒有、沒有!”他驚慌地搖著頭。
“真的一樣都沒有少?”
“沒有,要是我騙你就把我的腦袋擰下來當尿壺!”
“哼!量你也不敢!”我冷哼道,掉頭就走。
經過那個摩托車手旁邊的時候,他突然伸出雙手抱住我的右腳,惡狠狠地說道:“我們可是飛車黨的,飛車黨的事你也插手,就不怕飛車黨嗎?”
“放開!”我暴喝一聲,右腳一轉一帶,掙脫他的雙手,右腳起勢由後往前再次狠狠地踢在他的下巴處,他仰後凌空飛起,嘴唇連著一道血線和數粒飄散在空中的碎牙,重重摔倒在地上。他被踢碎瞭十幾枚牙齒,劇痛和驚恐從頭頂一直蔓延到腳底,用力翻身想爬起來,可是力氣好像瞬間消失瞭一般,怎麼也掙不起身。
“我不知道什麼飛車黨,老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飛車黨算個鳥!”我把腳踩在他的手臂上,惡狠狠地說道:“告訴你,老子可不是嚇大的。”
突然巷口傳來一陣摩托車摩擦地面的轟鳴聲,我轉頭一看,一輛警用摩托車向這裡沖瞭過來,穩穩地停在我身邊,車上竟然是一個女員警!
我不由得仔細盯著她看,還是一個美女呢。她穿著一身粉藍色的制服,頭發是在後面紮起來的,顯得非常英姿颯爽。鵝蛋臉,柳葉眉,一雙水靈的大眼睛就宛如黑夜中的兩顆寶石,炯炯有神,鼻子高挺小巧,櫻桃小嘴薄施朱粉,下巴圓潤,形成一條優美的弧線。胸前鼓起兩座挺拔的山峰,把制服繃得緊緊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偉大!
“看什麼看?”美女員警狠狠地瞪瞭我一眼,臉上呆滯厭惡的表情,有些兇惡的說道。
靠,這麼兇,還真是一朵霸王花,不過俏臉帶氣看起來也別有一番韻味,我有些無賴的笑瞭,自然是淫笑瞭,說道:“嘿嘿……自然是好看的東西瞭。”
“下流胚子!”美女員警厭惡地罵道:“你再看我摘掉你的招子。”說著作勢就要動手。
“不看就不看嘛,這麼兇幹嘛。”我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換上一副乖乖牌的樣子,裝作很委屈的樣子。
“哼!”美女員警鼻孔裡重重地哼瞭一下,不再理我。
“又是你們飛車黨!”美女員警仔細看瞭看地上躺著的搶匪,搶匪一臉都是污血,看得她差點惡心想吐。
“對,他們就是飛車黨的,現在被我制伏瞭,你可以帶他們走瞭,我得把這個皮包送還給失主。”我揚瞭揚手中的皮包,笑嘻嘻地看著她說道。
“你把他打成這樣?”美女員警聞言驚愕地抬起頭看著我。
“那邊還有一個呢。”我向後指瞭指躺在垃圾桶旁邊的另一個搶匪。
“你出手可真夠狠的啊!”美女員警看瞭另外一個搶匪的傷勢後,走回來說道。
“不要冤枉我,我隻是自衛而已!我讓他們把錢包留下,是他們先動手的,這個人還想用摩托車撞我呢,我沒辦法才動手的,你可不能亂冤枉好人哦!我現在可是配合你們警方把搶匪抓住瞭,還搶回失主的錢包,你說你們警局是不是應該頒發一個警民合作獎給我啊?”我兩手一攤,很無辜地說道。
“哼!”美女員警又用鼻孔出氣。
看著她生氣不屑的樣子,我覺得更開心瞭,決定繼續逗她,笑嘻嘻地說道:“你們員警怎麼這麼遲才來,不會是來和我搶功勞吧?咦?怎麼隻有你一個女的來,那些男員警哪裡瞭?怎麼他們都沒有來。”
“女的怎麼瞭?女的就不能抓賊嗎?”美女員警轉過頭氣得臉色鐵青,問道:“你看不起我們女的?”
“哪有,你誤會瞭,我是說那些男員警真不懂得憐香惜玉,竟然讓你這麼嬌滴滴的美女出來抓賊,他們能放心嗎?要是我就舍不得讓你出來幹這危險的事。”我裝出一副大義凜然、慈悲為懷的神情。
“你……”美女員警為之氣結,喜也不是,罵也不是,總之覺得這個男的油嘴滑舌,不是個好東西,不禁罵道:“你流氓!”
“嘿嘿,可不能給我亂扣帽子哦!我不是流氓,流氓在地上呢。”我笑著指瞭指地上的兩個飛車黨搶匪。
“不和你爭瞭,公事公辦,請你協助我到警局做一份筆錄。”
“哎,我可沒空哦!搶匪已經幫你抓到瞭,你隨便寫一份就好瞭,就說是你抓到的,白白讓你立功還不好啊?”我連連擺手,我可最討厭去警局,繼續說道:“再說現在都已經快五點瞭,我得趕回傢去做飯呢。”
做飯?美女員警以為自己聽錯瞭,一個大男人竟然說要趕回傢做飯,她不由得又看瞭看黃強,心裡對他簡直就是捉摸不透,從地上兩個飛車黨搶匪的傷勢來看,他出手夠狠夠快,而且力量奇大,在兩人的包圍中竟然能一點事都沒有,說明善於打架,可是他卻斯斯文文、白白凈凈的,滿臉的書卷氣。奇怪的是他臉上卻又常常表現出輕浮淫蕩的笑容,不過那邪邪的壞笑卻讓她心裡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覺,現在又給他弄糊塗瞭,他難道是個廚師?這麼年輕,不會就結婚瞭吧?美女員警簡直就是糊塗瞭,不過糊塗歸糊塗,公事可一點不含糊,她厲聲道:“我可沒你這麼大本事,你把人都打殘瞭,能這樣隨便一走瞭之嗎?想把責任推卸給我嗎?你想得倒美!”
“呵,我就知道你沒這個本事,看你嬌滴滴的樣子,也就可以騎騎車穿著警服嚇瞭嚇老百姓。”我一臉的不屑,輕蔑地說道。
“你敢小看我?”美女員警聞言立刻柳眉倒豎,氣得差點就怒發沖冠,大聲說道:“別以為你打趴瞭兩個小流氓就很瞭不起,有本事和本姑娘比劃比劃。”
“喲!你還想和我比劃,我怕我出手太重把你打上瞭可不好。”
“你還沒有這個本事能讓我傷到!”美女員警氣呼呼地說道:“是男人的話就和我過幾招,看是我把你傷瞭還是你把我傷瞭。”
我不由得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兇巴巴的美女員警,聽她這麼大的口氣,看來我剛才看走眼瞭,難道她是個武功高手?
我還真的猜對瞭,這個美女員警名叫歐陽秋水,二十七歲,工作已經有八、九年瞭,是南韶警局有名的霸王花,曾經三次得過傷裡公安戰線女子搏擊第一名,為人嫉惡如仇,最喜歡抓罪犯,但是辦事比較沖動些,常常不聽上級的安排而擅自行動,為此經常受到上司的批評和處罰,本來她早已做上隊長之類的職位瞭,因為她為人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又經常違反紀律,她不但沒有升職,反而是越做職位越低,她沒有怨言,依然樂此不疲地去抓罪犯。
她現在就是被安排到車站派出所,是南韶最難管理的地方,上面就是想殺殺她的銳氣。今天剛好輪到她值勤,剛交接好班就接到警報,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說有兩個搶匪搶走瞭皮包,然後她就驅車朝女人指的這個方向疾馳而來瞭。
“敢嗎?”歐陽秋水挑釁地看瞭看我。
“靠,我有什麼不敢的,比就比,我還怕瞭你不成,既然你皮癢瞭,我就好好地給你止止癢。”竟然敢小看我,我決定辣手摧花,讓她知道小看我的嚴重後果。
“好,那你等一會兒。”歐陽秋水走到垃圾桶旁,拉著那個搶匪的一隻手把他拖到摩托車旁,從背後拿出手銬,將兩個搶匪的手腳交叉然後戴上瞭手銬,這樣兩個搶匪就逃不瞭,然後她撥瞭一個電話,讓隊友們開汽車過來把搶匪運走。
“我們開始吧!”歐陽秋水站在離我面前兩米遠的地方,緩緩地說道,她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心情很快地平靜下來,心靈澄清透明沒有一絲雜物,眼中隻有我這個對手的存在。
“我們不不可以不比劃拳腳呢?要知道拳腳無眼,傷瞭你我可會心疼死的,這麼一個嬌滴滴的漂亮女孩,要是臉上傷瞭那可就大煞風景瞭。我想到一個好主意,我們不要比武,改成文比如何,比如背書或者唱歌,要不做菜也可以啊,何必一定要動手動腳呢?”我建議道。
歐陽秋水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白癡,我一個人說瞭一大堆,她一句話都沒說,隻是靜靜地看著我,我終於覺得無趣,也不再說話瞭。
“請!”歐陽秋水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伸手禮貌地做瞭一個動作,嘴巴微張吐出一個字。
女的都已經顯示出大方,難道我還能再囉嗦嗎?再推托拒絕那就侮辱我自己瞭,我當即收起嬉皮笑臉,面容一整,雙手一抱拳,行瞭一個江湖禮,說道:“請!”說完這個字,我就凝神平息,拋棄雜念,歡喜禪功自動運行,殘存的純陽之力瞬間從丹田升起,霎時走遍全身經脈。
我兩腳隨便一站,左腳斜斜向前,右腳在後站立,兩手如大鵬展翅般張開,左手低放在前面,右手向後高舉,是一個隨時可以變化的姿勢。
“哈!”歐陽秋水見我已經做好瞭準備,當下全身蓄滿氣勁,身子變得如一張緊繃的弓,隨時都可以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她知道面前的這個對手看似無賴隨意,但是能輕松把兩個搶匪打成重傷而一點事都沒有的人絕對有不一般的水準,她左腳朝前踏進一步,左手握拳在前,右手伸掌靠近胸前護住左臂。
“架勢還真不錯,有板有眼的,看來是個搏擊高手。”我暗自評價道,我表面上看似隨意不緊張,但是內心卻是非常重視,我從來不忽視對手,隻有重視對手才有可能找出他的缺點,請示對手隻會讓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好強啊,他身子這麼隨意一站,卻一點空門都看不到,仿佛處處是空門,又仿佛一點空門都沒有,真是怪異,看來他的步伐很神奇,要不就是他的功力比我高,隻有高手才能營造出這種感覺來。”歐陽秋水想到這裡,身子微微向前移動,雙眼死死盯住黃強的腳,然後緩緩地圍著他轉,一邊轉,一邊雙手不停地變幻,一時左手握拳在前,右手成掌防護,一時右手握拳在前,左手成掌防護。
嘿,還挺有意思的嘛。我微微一笑,敵不動我不動,我且看她如何進攻。當下我也跟著她轉瞭起來,隨時保持正面面對。
轉瞭一圈後,歐陽秋水再也忍不下去瞭,對方不出手,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話,豈不是總是要這樣耗著?她銀牙一咬,身子一個前沖,閃電般地攻向我的左側。左拳打我面門,右掌攻我腰部,攻到半途,突然一變,拳變掌,掌變拳,左掌從上往下一沉,橫斬我的小腹,右拳由下往上,攻擊我的胸口,來勢洶洶,厲害異常。
我見她來勢兇猛,腳尖一點地,身子許素後退,堪堪避開她兇狠的攻擊,沒有任何花招,我雙手握拳,從兩邊分開左右夾擊她的兩側,用盡瞭剩下的五成功力,雙拳挾帶著一股凌厲的風攻向她的腰部,氣勢逼人,隻要被我的雙拳擊中,她將立刻腰斷。
歐陽秋水右拳往外一繃,格擋我的左掌,左掌一變成爪,倏地從下面撩起,啄向我的右腕,依然是力量對力量,一點都不避讓,拼的是誰的力量大。
想兩敗俱傷?我可不和你玩這個,我身子迅速斜退,再度避讓,同時也放棄瞭對她的攻擊,她同時迅速後退,我一愣,卻看到她眼中深深的笑意,我突然明白被她騙瞭,她是難以避讓我的狠招,所以才故意使出兩敗俱傷的打法,賭的就是我不會和她硬拼。
“有意思!”我心中暗想道,嘴角上揚,輕輕一笑。
歐陽秋水騙過我一次狠攻,趁我一愣之間,再度向我攻來。
她雙手成掌,左掌沖在前,右掌緊隨其後。左掌上砍我的脖子,右掌擊向我的胸口,同時不停地變幻著身法,時而在左,時而在右,讓人難以辨別清楚,身法非常快捷,攻擊也因此虛幻起來瞭。
“厲害,果然有資本和我叫囂!”我心裡暗想道,隻是剛才因為追兩個搶匪,功力消耗過度,雖然現在恢復瞭一些,但是也隻有平時五成的功力,要想狠狠地揍她一頓看來是不可能的,和她打成平手應該是最好的結果瞭。
萬變不離起宗,以不變應付萬變就是最好的辦法,變化再多也隻是迷惑,隻要能看清她的實招就容易對付瞭。我擺好架勢,靜靜地站立,目光如電看向她的身影。
歐陽秋水清笑一聲,她的身子逼近我,終於出手瞭,在她變幻的身法掩飾下,右拳奇怪的歪曲著轟擊我左邊的脖子,左掌卻快速攻向我的雙手,竟然想把我的雙手牽扯住,好讓右拳一擊奏效。
這時候我已經不能閃避瞭,也不想閃避,我脖子向左一歪,頭一搖,避過她的右拳,雙手從外往中間一夾,夾住她的左臂,讓她不能動彈,嘿,這下看你還能怎麼辦,我心中得意地笑看著她。
歐陽秋水一點都不驚慌,卻突然對著我露齒一笑,右拳以難以覺察的角度一歪,從上往下狠狠擊打我的頭頂。
我一驚,想不到她的手臂能如此變化,身子一歪,腦袋一偏。“砰!”肩膀挨瞭她一拳,就在她的拳頭挨在我的肩膀時,我肩膀快速一沉,消化瞭不少拳勁,但是也痛得我齜牙咧嘴的瞭。
我雙臂用力一夾,夾著她的左臂往外扭,把她的身子帶向身前,順勢右臂彎曲成肘,欺進她懷裡,狠狠地撞向她的胸口。
“砰!”歐陽秋水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我狠狠地撞在胸口,隻覺一陣大力從胸口襲來,接著就是一陣劇痛。
不容她有喘息的機會,我拉著她的左臂往前然後突然一松,同時屁股頂住她的身子用力往外一拱,她剛往前的身子再也重心不穩,連連向後倒去。“砰!”歐陽秋水跌瞭個四腳朝天,肥大的屁股重重摔在地上,即使她屁股肉多也摔得她夠疼的瞭。
歐陽秋水隻覺得屁股火辣辣的痛,掙紮著爬瞭起來,雙手作勢又要撲上來。
我連連擺手後退,說道:“不打瞭、不打瞭,我可打不過你,你那一拳差點把我的肩膀都打碎瞭。”說完,我齜著牙,咧著嘴,做出極度痛苦的樣子。
“怎麼不打,都沒有分出勝負,你剛才那一肘力道也夠大的瞭,我的屁股還疼呢。”歐陽秋水不由得向後摸瞭摸自己的臀部。
“平手、平手,你來我往,各不相欠,就此罷手。”我說道。
“沒有分出勝負就得繼續。”歐陽秋水有些蠻橫地說道,雙手一擺又要攻上前。
就在這時,巷口突然拐進一輛警車,很快就來到我們身邊停下,歐陽秋水這才放棄繼續比武,迎著走上前去。
從警車上走下來兩個男警,看到歐陽秋水都笑瞇瞇地說道:“歐陽,這次又立功瞭啊?抓的是什麼人啊?”
“兩個飛車黨的搶匪,麻煩你們把他們帶回所裡。”
“這個是……”那兩人指瞭指我,帶著疑惑問道。
“他呀,是個見義勇為的好青年……”歐陽秋水沒好氣地說道。
“嘿嘿……兩位好。”我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咦?歐陽,你下手這麼狠,把人都打成這樣瞭?”一個男員警驚訝地問道。
“不是我,是這個好青年抓到的。”歐陽秋水指瞭指我說道。
“啊?”兩個男員警看著我顯得非常驚訝。
“沒事、沒事,警民合作是應該的。”我笑嘻嘻地說道。
“少廢話。”歐陽秋水狠狠地瞪瞭我一眼,轉頭對那兩個員警說道:“你們先把他們帶回去,做個筆錄,他就由我帶回去瞭。”
那兩個男員警把兩個搶匪推上警車,其中那個騎摩托車的搶匪臨上車的時候狠狠的瞪瞭我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會記住你的,飛車黨總有一天會找你!”
“歡迎、歡迎!不送瞭,慢走。”我一點都不害怕,舉起手朝他揮瞭揮,笑嘻嘻地說道。
警車絕塵而去,我要求歐陽秋水用車帶我到車站,我要把皮包交還給那個女士。
歐陽秋水奇怪地看瞭我一眼,心裡想道:“這個世界還真有這麼好的男人?”她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很奇怪,給人一種高深莫測、捉摸不透的感覺。
我看到那位女士站在一輛汽車旁邊,正在望向這邊,她還真的在等我幫她把皮包奪回來。我跳下摩托車,把手裡的皮包遞給她,說道:“幸不辱命,皮包奪回來瞭,阿姨,你看看包裡的東西有沒有少。”
“謝謝!謝謝!”林嵐激動地拿過皮包,拉開拉鏈,用手翻瞭翻裡面,發現一件東西都沒有少,高興得連連道謝。
“以後在街上要小心些。”歐陽秋水在旁邊提醒道。
“謝謝員警小姐,謝謝你!”林嵐不停地道謝。
“謝謝你們!”林嵐旁邊一個和她年紀想仿的男人說道,然後拉著林嵐的手,說道:“走吧,我們回傢吧!”
原來我追搶匪走後不久,林嵐的丈夫就開著車來接她瞭,她才拿瞭他的手機報警,歐陽秋水接到報警後才趕過來的。
“搶匪是他抓到的,皮包也是他一人奪回來的,我可沒有做什麼。”歐陽秋水說道。
“那真的太謝謝你瞭,辛苦你瞭,為表示謝意,我想請你吃頓飯怎麼樣?”林嵐說道。
“不瞭、不瞭,這點小事,阿姨不用放在心上,我現在還要陪這個美女去所裡做筆錄呢,阿姨你就回去吧!”我連連擺手,悄悄地捅瞭捅歐陽秋水。
“是啊,我還要帶他回所裡做筆錄呢,我們走瞭,拜拜。”歐陽秋水很識相,和林嵐說瞭幾句就發動摩托車,我趁機跳上摩托車,朝林嵐他們揮瞭揮手,就被歐陽秋水帶走瞭。
“真是個好青年,這年頭太少見瞭!”林嵐看著絕塵而去的背影,連連感嘆。見義勇為、施恩不求報、謙卑有禮,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她看到瞭這些傳統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