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初生,一彎半月悄然懸掛在半空,周圍密佈著黑雲,月色並不皎潔,隻是淡淡的灑向大地,星星也很少,稀稀疏疏的,仿佛農民隨手向田裡灑下的谷種一樣,並不均勻。天上的冷清並不影響地上的熱鬧,此時正是人們吃過晚飯,走上街頭散步的時候,也正是娛樂營業的時候,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在嘉市的一條大街上,一傢酒吧門前站滿瞭人群,正有兩個彪形大漢守在門口,維持秩序,同時也限制人流量,很多男的已經排起瞭長隊,而女的則來者不拒,全都放瞭進去。這就是城北有名的“夜色酒吧”,飛龍幫的大本營。
大街上幾輛汽車飛速向夜色酒吧奔馳而來,前面是兩輛轎車,緊隨著的是三輛面包車。一定又是哪些有頭有臉的人來集體活動瞭,人們早已見慣此種情景,也就見怪不怪瞭。
突然,從停穩的汽車裡面一下子沖出瞭幾十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傢夥,有的拿著棒球棍,有的拿著鋼管,有的拿著砍刀,有的拿著開山刀,在為首一人的帶領下沖向瞭夜色酒吧,人群一下子亂瞭,兩個守門的彪形大漢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來人亂砍而死,死狀淒慘,血流一地。
這些人正是大虎帶著手下的一些弟兄,他們幾十人一起沖進酒吧裡面,來一個砍一個,來兩個砍一雙。夜色酒吧裡喊聲震天,酒憑酒杯的碎裂聲,桌椅的倒地聲,鐵棍砍刀的碰撞聲,人們的慘叫聲,混雜成一片,整條大街都聽得到,這裡仿佛是一個地獄,客人們四處逃竄躲藏。
很快酒吧就被控制住瞭,所有飛龍幫的人全部雙手抱頭跪在地上,大虎一個一個去問:“飛龍那個狗雜種呢?說,他躲哪裡去瞭?”問一個他就踢一個,直到踢得那個人倒地不起,他才問下一個人。那些飛龍幫的人敢怒不敢言,有好幾個想起來反抗,可是都被旁邊站著的人給壓制住瞭。
把飛龍幫的人都打趴瞭,還是什麼結果都沒有問出來,根本沒有人知道飛龍去瞭哪裡,飛龍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來過這裡瞭。於是大虎帶頭把酒吧砸瞭個稀巴爛,然後揚長而去。
大街上的行人驚恐地看著夜色酒吧中發生的一切,心裡都有瞭不好的預兆,多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大規模暴力,而今城東的黑道已經殺瞭過來,多年和平的嘉市再度籠上瞭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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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灣娛樂城的經理室,張雲龍一臉寒霜的坐在沙發上,兩隻手大張著放在沙發背上,翹著二朗腿,嘴裡叼著一根古巴雪茄大口大口地吸著,眉頭緊皺,仔細地聽著下屬的報告。
“龍哥,天、天谷社的人襲擊瞭飛龍幫,殺死瞭很多、很多兄弟,我們……我們要不要采取行動啊?”那個畢恭畢敬的人,似乎是他的下屬,又不大像是,額頭都是汗,正在稟報著什麼,緊張得連說話都有點打結瞭。
“你說天谷社為什麼要襲擊飛龍幫呢?我們和天谷社自從簽訂瞭和平協定以來,這麼多年我們一直都是相安無事,你在外面聽到什麼風聲沒有?”張雲龍吐出一大口煙,很平靜地問道。
“這……”這位下屬欲言又止。
“老二你聽到什麼就直說,別他媽的像嘴裡塞瞭個雞蛋似的。”張雲龍今天的火氣特別大,他聽到飛龍幫的事後,就感覺到一向平靜的嘉誠市要開始鬧瞭,這讓他心情特不定。
原來這位下屬就是張雲龍掌控的城北黑道“風雲會”的老二,人稱“鬼刀”的沈明遠,他是張雲龍的左右手,兩人年輕的時候一起打天下,風雲會的創立他可是一大功臣。
這些年張雲龍一直把心思花在瞭金海灣娛樂城上,幾乎不管會中的事情瞭,他一心想把風雲會漂白,走上正道。可是沈明遠可不這麼看,他不理解張雲龍的做法,一直想把風雲會變成嘉誠市最大的黑幫,為此和張雲龍爭吵過很多次,但是他隻是老二,隻能聽張雲龍的,不過他內心卻是很不甘心。
“賴時谷的女兒前陣子被綁架瞭,他們說是飛龍幫的飛龍和毒龍幹的,所以要血洗飛龍幫,賴時谷還說是有人在背後指使飛龍這麼做,把矛頭指向你,我看他分明就是想藉機挑起禍端,想要染指我們城北的地盤……”沈明遠說道。
“他休想!”張雲龍怒喝一聲,打斷瞭沈明遠的話,一掌拍在紅木茶幾上,震得茶幾上的杯子東倒西歪,有的還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碎響聲。
張雲龍雖然一心想把自己漂白,但是他知道,他的風雲會是漂白不瞭的,即使風雲會漂白瞭,還會有別的黑幫起來代替他,所以他這幾年雖然幾乎可以說是退出江湖,不過他還是牢牢控制著這個幫團,控制著這個地區。
現在嘉市被三大黑幫掌控,城北風雲會、城東天谷社和城南六合幫,三強鼎立,形成瞭嘉市最好的和平局面。一旦這個局勢被打破,那麼嘉市就會陷入混亂無序的狀態,隻會讓第三者取得好處。
張雲龍不禁回想起多年以前嘉市混亂無序的狀態來,幫派之間天天爭鬥,搞得嘉市雞飛狗跳,百姓不得安寧,員警也天天處於警備狀態,白道和黑道處於完全對立的抗戰中,百姓對黑幫也是過街老鼠人人恨之。而張雲龍帶著沈明遠就在這樣的亂世中沖瞭出來,成立瞭自己的風雲會,經過打拼,站穩瞭腳步,樹立瞭威信。天谷社和六合幫也是這個時候冒出頭的,最終形成瞭三傢鼎立的局面。
“那我們要不要反擊?”沈明遠好久沒有見過張雲龍如此大的火氣,停瞭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們不是隻要找出飛龍來嗎?你去查查,看看飛龍是躲在哪裡,帶他來見我。”張雲龍下令道。
“好的,我馬上去辦。”沈明遠彎腰答應道,站起身想走,嘴皮動瞭幾下,終於開口問道:“難道就讓天谷社這麼一直搗亂下去嗎?”
“當然不能,我會打個電話給賴時谷的,你下去吧。”張雲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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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明遠和張雲龍商討的時候,大虎帶著手下又將飛龍幫的另一產業“夢幻娛樂城”砸瞭個稀巴爛,把那裡的飛龍幫成員一個個問遍,還是一點飛龍的消息都沒有,這已經是飛龍幫的所有產業瞭。
大虎狠狠地踩著最後一個飛龍幫成員的手,氣憤地吐瞭一口痰,心想:“他媽的!老子口水都問幹瞭,竟然全都白問瞭,回去怎麼向社長交代啊?”他的腳不禁用力旋轉起來,那個飛龍幫成員痛得失聲慘叫,被踩的那隻手皮破瞭,肉碎瞭,露出瞭森森白骨。
“叫你媽的叫!還叫、還叫?”大虎瘋瞭似的一邊大罵,一邊狠恨地用力抬腳踏在那隻手上。
那個人的叫聲越來越小,最後暈死過去,一隻手早已不成樣子瞭,十分的恐怖。
大虎知道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鬧事,講究的是速戰速決,絕不能長時間地逗留,否則就會有得來沒得回瞭。所以他沒有問出結果,也要趕緊離去,怕的是風雲會趕來,畢竟飛龍幫隻是風雲會的一個屬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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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龍待沈明遠走後,撥瞭一通電話,吩咐道:“馬上去警局查查,證實被抓的人是否是飛龍幫的人。”他焦急地在房裡走來走去,嘴裡大口地吸著煙,他知道沈明遠一直想開戰,所以他得處理好這件事,一個處理不當,多年努力得來的和平局面就會被打破。
他在努力地思考著,如何應對賴時谷的這招突襲。
“賴時谷不向我提出交涉,說明他懷疑飛龍的綁架是有人幕後指使,他拿飛龍幫開刀不就是向我施壓嗎?難道他是懷疑我綁架他的女兒嗎?飛龍此人還算忠義,怎麼會做出如此莽撞的行為呢?肯定是有人指使的,可是誰能指使他呢?”一時之間,張雲龍也想不出答案。
“咚咚咚。”有人敲門瞭,接著張雲龍的一個手下進來,畢恭畢敬地彎瞭一下腰,然後報告:“會長,剛才接到消息,飛龍幫的另一處產業夢幻娛樂城也被人砸瞭,損失巨大。飛龍下落不明,毒龍現在被抓押在警局,確實是飛龍幫綁架瞭賴時谷的女兒賴惠顰,目前可以說飛龍幫已經被人滅瞭。”
終於得到瞭證實,張雲龍此刻反而冷靜瞭下來,他揮手讓手下離去,坐在椅子上沉思瞭一會兒,起來把煙頭狠狠地熄滅瞭,馬上撥通瞭賴時谷的電話:“我是張雲龍,要找賴時谷。”語氣不卑不亢,霸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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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大虎垂頭站立在賴時谷面前,很沉痛地說道:“有負社長重托,未能找到飛龍的下落,屬下該死,請社長處罰。”
“這在我的意料之中,既然飛龍有人在背後撐腰,怎麼還會留在此地?大概早已逃離嘉市。你已經將飛龍的所有產業砸瞭,等於毀瞭飛龍幫,這已經算是大功一件,呵罪之有呢?呵呵,此時我想張雲龍應該是坐不住瞭,他很快就會主動來找我瞭。”賴時谷吐出一口煙,緩緩地說道。
“社長,張雲龍的電話,他要和你對話。”一個屬下捂著手機報告道。
賴時谷接過手機,大笑道:“哈哈,雲龍兄啊,找我有何貴幹?”
“哈哈,時谷兄,沒事就不可以找你聊聊天嗎?”張雲龍也是打哈哈。
“好說、好說,雲龍兄有此盛情,我能拒絕嗎?哈哈……”
“爽快,夠爽快!”兩人彼此心照不宣,都是老奸巨滑之輩,都在等著對方先點破,好掌握主動權。賴時谷有的是時間,因為此刻主動權在他手上,時間越長,對張雲龍越是不利。
“時谷兄,我就直說瞭吧,我想請時谷兄喝杯薄酒怎麼樣?”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想和雲龍兄當面好好聊聊呢。”
“那好,明天下午三點在楓丹白露度假村,我恭候時谷兄的大駕。”
“我會準時到。”賴時谷掛瞭電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次的較量,他占瞭上風,逼得張雲龍先發出邀請。不過此時的狀況也是張雲龍理虧在先,先不管飛龍的綁架是否是他指使,他這個做老大的首先就有管教嚴的責任。
“社長,這一定是鴻門宴!還是不要去瞭。”大虎性情耿直,快人快語。
“不要說鴻門宴,就是刀山火海我們也是要去會一會的瞭。”另一位手下說道,豪氣沖天天。
“這其中一定有詐,說不定就是個陷阱,他們不敢來明的,所以來暗的。”
“就是、就是。”一時之間,小小的房間裡響起瞭不同的聲音,大傢七嘴八舌地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賴時谷一直笑瞇瞇地坐在那裡不發話,等大傢都吵得差不多瞭的時候,他發話瞭:“張雲龍在道上也是個人物,響當當的漢子,料想不會來陰的。不過即使有詐,即使是鴻門宴我們也是一定要去的,可不能失瞭咱們天谷社的氣勢。不過此刻正是風雲突變之際,為防他們有詐,我們應該做好萬全的準備。”
“對,咱們天谷社也不是好欺負的。”手下回應。
“大虎、小龍、黑豹、三槍、阿黑、阿白你們六人帶領二十個弟兄隨我一同前往:風、雨、雷、電你們四人帶領一百個弟兄潛伏在楓丹白露度假村周圍:天龍、地蛟你們則帶領兩百個弟兄守在我們勢力交界處:黑狼、七狼你們帶著剩餘弟兄就鎮守大本營。”賴時谷很快就佈置好瞭任務,部署好瞭一切,指揮若定,仿佛帶兵打仗的將軍一樣,這都是因為他曾經是中國某部的特種兵大隊的優秀特種兵,軍人的素質早已融合成瞭他性格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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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灣娛樂城經理室,沈明遠在向張雲龍稟報著情況:“大哥,毒龍被抓,飛龍下落不明,應該是他們對賴時谷的女兒進行瞭綁架,不過飛龍幫兩處產業均已被天谷社毀瞭,現在無人知道飛龍的下落,想已經是潛逃出瞭嘉市。”
“你的情報也來得太慢瞭吧?這些我早知道瞭。”張雲龍有些不滿地說道。
沈明遠解釋道:“我出去的時候,會中的弟兄們心情都很激動,各個幫派的弟兄都爭吵著要為飛龍幫的弟兄報仇,我安撫瞭好久他們才沒有行動。不過我還是擔心他們過於激動而私下對天谷社采取行動,我擔心會發生一場大的火拼。”
“沒有我的命令,他們敢,我活剝瞭他們!”張雲龍眼中冷光一閃,霸氣十足,整個人的氣質立刻一變,仿佛回到瞭當年稱雄、稱霸時候的霸將。
張雲龍語氣一頓,停瞭一會兒,緩和瞭一下語氣繼續說道:“我已經邀請賴時谷明天下午三點在‘天上’見面,開誠佈公地和他談談,希望能夠化解這個誤會,我不想和他們發生火拼這樣的事件,你負責安排一下。那幫弟兄的情緒還是需要你去安撫,也不要告訴他們會談的事,告訴他們,沒有我的命令千萬不得行動,否則嚴懲不貸!”
“是,我下去瞭。”沈明遠彎腰轉身退出瞭房門,他的臉上露出一絲不為人察覺的陰笑,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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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丹白露度假村在嘉市的北湖,北湖是一個公園,那裡遍植楓樹,一到秋天所有的楓葉都被染紅瞭,整個清涼蔚藍的北湖就像隱藏在一片火海之中,神奇得很,美麗極瞭。
楓丹白露度假村就坐落在北湖靠山的地方,背倚青山,面對北湖,環境十分的幽雅寧靜,是一個十分高檔的度假村,這也是張雲龍的一處產業。
可是,往日熱鬧的北湖此刻卻是一個人也沒有,顯得頗為清靜,在北湖公園的大門兩邊卻有二十來個穿著黑色西服的大漢一字排開,他們戴著墨鏡,背著雙手,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
此刻的太陽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仿佛一個大火球,在不停地輻射著熱量,炙烤著大地,每個黑衣大漢的臉上都汗流滾滾,仿佛山洪爆發似的從他們臉上沖刷,他們卻還是一動也不動,堪比站崗的哨兵。本來要到公園乘涼的行人,遠遠地看到他們就知道不好惹,識趣地躲開瞭,他們也知道這是黑幫在此有聚會瞭。
下午二時多,五輛汽車朝北湖公園飛馳而來,到瞭公園門口然後全部停瞭下來,動作整齊一致,說明開車的司機技術非常的熟練。車門打開,除瞭為首一人穿瞭套灰色西服外,其餘二十來人全部都是黑色西服套身,墨鏡蒙面,場面顯得十分的滑稽。
來人正是賴時谷帶領六將和二十個手下來赴會瞭,而守在公園門口的正是風雲會的嫡系下屬。終於等到正主瞭,守在公園門口的風雲會手下松瞭一口氣,一起彎腰行禮,然後走出一個小頭目,恭聲道:“賴社長,這邊請。”說完就走在前面領路。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度假村走去,本來手下有幾個人要走在賴時谷前面保護他,但是他阻止瞭,他相信張雲龍的為人。
“時谷兄,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啊。”張雲龍帶領幾個親信在度假村大門口迎接。
“老瞭、老瞭,現在的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啦。”賴時谷大笑的說,隱隱有深意。
“裡面談、裡面談,這邊請。”張雲龍客氣地說道。
賴時谷留下二十個手下,隻帶著大虎等六個親信走瞭進去,毫無懼色。張雲龍來到一間豪華而精致的小會議室裡,對跟著的手下道:“你們出去,我要和時谷兄兩人好好地聊聊。”
他的手下一彎腰然後走瞭出去,張雲龍接著說:“來,坐、坐。”賴時谷也對大虎等人揮瞭揮手,讓他們出去。
大虎面有急色,遲疑道:“這……”
賴時谷豪爽地笑瞭:“雲龍兄何等人物,不會作此下三濫手段的,你們就在門外等候吧。”大虎等人無奈,一躬身也走瞭出去,在門外排成兩排守著門口。
“雲龍兄,現在隻剩你、我二人瞭,你可以說瞭。”
“好,那我就直說瞭。昨天時谷兄的手下帶人把飛龍幫砸瞭,你知道我為何沒有采取行動嗎?因為我也知道,令千金被綁架的事件確實是飛龍幫所為,所以我容忍瞭你們的行為,錯在飛龍幫,如果換作是我也會這麼做,也許會做得更厲害。”
“雲龍兄深明大義,時谷佩服、佩服。”
“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我也是想和諧地相處,否則十多年前就不會和你簽訂和平協議瞭。飛龍是個老實而忠誠的人,沒有人在他背後主使,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事來的。有人想在你我之間挑撥離間,破壞現在的和諧局面,此人居心叵測,野心不小,我們千萬不可中計啊。”
“雲龍兄分析得有道理,我也是認為飛龍背後肯定有人撐腰,否則借他十個膽也是不敢做出此等事來的。我之所以讓大虎去砸飛龍幫的場子,就是想引蛇出動,讓背後的那隻黑手露出來斬瞭它,可誰知飛龍被人藏瞭起來,否則就可以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瞭。”
“我也正派人在找飛龍呢,我要向他問清楚,我對他不薄,他為何要做出如此事情來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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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傢——
突然,我的手機響瞭起來,我連忙掏出手機一看,是賴惠顰打來的,這幾天賴時谷要她都待在傢裡。
“強哥,快來!爸爸有危險。”
“別急,怎麼瞭,你慢慢說。”
“爸爸帶瞭很多人去找風雲會的人,我怕他們會打起來,怎麼辦啊?急死我瞭!”
“你別急,我馬上到你那邊去。”掛瞭電話,我馬上開車一路飛快地趕到賴惠顰傢去。我一進去,賴惠顰就撲瞭過來,靠在我懷裡著急地說道:“剛才爸爸帶瞭很多人出去瞭,我偷偷地聽到他們要去找風雲會算帳,昨天爸爸已經讓大虎滅瞭飛龍幫,我怕爸爸會出事,想來想去就隻有找你商量、商量瞭。”
“風雲會?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啊。”我喃喃自語道,似乎在哪裡聽過風雲會這個名字。
“我聽爸爸說風雲會的老大叫張雲龍。”
“原來是大哥啊!哈哈,好辦瞭,張雲龍是我的結拜大哥,我現在就去找他們,應該沒什麼事的,你乖乖地在傢等我的好消息好瞭。”我輕輕地吻瞭吻賴惠顰的臉蛋,起身跑瞭出去。
“啊,強哥,你知道他們在哪裡嗎?”
“哪裡啊?”
“楓丹白露度假村。”我坐上汽車,一踩油門,汽車發出歡快的轟鳴聲,像箭一般地竄瞭出去,上瞭金龍快速道路,一直朝楓丹白露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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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嚓……”輪子和地面發出劇烈的摩擦,甚至還能嗅到那麼一點點焦味。
公園門口兩邊各有三個黑衣人守在那裡,果然是黑幫聚會,否則就不會有如此排場。我打開車門,向公園門口走去。
“公園裡面有私人聚會,請離開。”那六個黑衣人突然看到一輛豪華奔馳停瞭下來,個個不禁警覺瞭起來,再看到我還敢向著他們走去,心裡都莫名地緊張起來。一般人看到他們早就惟恐避之不及,而現在敢於上前的必定是有來頭的。
雖然緊張,但是他們是風雲會的人,嘴裡還是發出瞭警告。
“張雲龍是我結拜大哥,我叫黃強,現在有事找他。”我並沒有停下腳步,一邊說一邊繼續向前。
“會長說瞭現在不見客。”
“我等不瞭那麼久瞭,請你們不要阻撓。”我已經逼近瞭他們身前。
“真的對不起,我們職責在身,還請你稍等。”兩人伸出手攔住瞭我。
“那我隻好得罪瞭。”我的馭女真氣忽然爆發,出手攔我的兩人仿佛被炸彈炸飛一樣,猛然向兩邊飛開,重重地跌倒在地。剩下的四人見狀,馬上動手,拳頭紛紛向我襲來,一上一下,一左一右,把我全身要害都籠罩在內,想是平時合擊慣瞭,配合得非常有默契。
我微笑不語,他們的招式在我眼中是如此的清晰,我雙手一張,身子一抖,龐大的馭女真氣再次從體內爆發,把他們震得腳跟不穩,向外跌去。
“哈哈……”大笑聲中,我身子一閃,進瞭公園,飛快地向前掠去。
“有人闖進來,快抓住他!”那些人爬瞭起來,雖然驚訝於我恐怖的身手,但是他們還是一邊大叫一邊在後面緊緊地追趕,有人也拿出瞭手機向裡面的人報告。
因為有二十個天谷社的成員守在大門口,風雲會也派瞭二十來個成員守在那裡,表面上說是互相陪著,實際當然是監視瞭,兩隊人馬各排在大門一邊,互相地你瞪我我瞪你,敵意甚濃。突然,風雲會的一個小頭目的手機響瞭,接到公園門口的同伴通知:“有人闖瞭進來!”他臉色一沉,然後隱隱地聽到前面的吵鬧聲,悄悄地跟同伴們使瞭一個眼色,開罵道:“操你媽的,打!”風雲會的人便揮拳沖向瞭兩米之遠的天谷社成員。
天谷社的人也不是好惹的,早在對方接電話的時候就留心上瞭,對方小頭目一罵,他們也揮拳攻瞭上去。一時間,兩個幫派的人便在門口開打起來,雙方你來我往,拳拳兇狠,腿腿兇猛。
前面已經傳來瞭打鬥聲,我心想還是來遲瞭,裡面已經開打瞭,心中不禁大急,馭女真氣浩然無方的灌滿全身,身形急掠。可是公園小路都是彎彎繞繞的,要到達門口還有一段距離。過瞭九孔橋,再掠過相思林,再越過前面的情人坡就可以到達度假村門口瞭。
我雙臂一振,腳尖輕點地面,大鵬展翅般向上飛起,徑自飛過湖面,輕輕地落在橋的另一端,一刻也不停留,展開腳力在樹林裡奔跑穿梭。出瞭樹林,猛一發力,腳尖猛然再次點擊地面,身子如炮彈般的竄起,輕松地越過坡頂,空中我劃著雙臂,好像在用雙漿劃船一般,本已下墜的身體又再次掠起,落在瞭度假村門前的空地上。
雙方打鬥得非常激烈,一邊是賴總,一邊是大哥,我誰都不能幫,我隻好避開他們,從側邊溜瞭進去。外面已經如此,裡面更不知是什麼樣的狀況,我心急如焚地往裡面沖去。又不知道他們在哪個地方,我盲目地一棟房一棟房找去。
突然,我聽到前面隱隱約約傳來瞭打鬥聲,我跑到窗邊一看,前面那棟樓隱約可聽到爭吵聲,而原先的打鬥聲卻沒瞭。
就是那裡,我身子一縱,從窗戶跳瞭下去,幾個箭步竄到那棟樓下,輕點地面,身子向上飛起,一個魚躍,頭前腳後的從窗戶躍瞭進去。
站起一看,賴時谷和張雲龍站在門前,身前站著自己的手下,兩人正在大聲地喝斥各自的手下,隱隱有怒色。他們的手下都低著頭,不敢出聲,但是卻還互相偷看著對方,敵意甚濃。
“誰?”看到有人穿窗而入,賴時谷和張雲龍同時抬頭大聲喝問。
兩人的手下自動地散開,排成兩排站在兩人一側。
“小強?”兩人又是同時失聲叫道,怎麼也想不到闖入的人是我。兩人聽到對方都叫我,又同時驚訝地對視著,想不到對方也認識我。
“賴叔,大哥,你們好。”我拍瞭拍身上的灰塵,微笑著向他們走去。看樣子兩人並沒有多大的怨恨,我心裡踏實瞭不少。
“你怎麼來瞭?”張雲龍問道,賴時谷這時也看著我,很想知道答案。
“嘿嘿……”我可不好直接回答,隻好幹笑兩聲:“想來看看二位,呵。”
“你進來時,外面是不是發生打鬥瞭?”賴時谷想起瞭什麼。
“是的,所以我就急急忙忙地沖瞭進來,嘿嘿……”我說道。
“徐帆,你出去叫弟兄們停手。”張雲龍馬上叫瞭一個手下出去。
“大虎,你也出去讓弟兄們不要動手。”賴時谷說完,大虎也跟著出去瞭。
“時谷兄,小強,我們進裡面談吧。”張雲龍推門走瞭進去,又問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賴叔的千金是我的學生,而大哥是我的結拜兄弟。”我把彼此之間的關系介紹清楚瞭。
“小強,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坐下後,賴時谷問道。
“是這樣的,顰兒打電話給我,說你來和大哥見面,怕你們打起來,所以就打電話叫我來看看。”我解釋道。
“咦?我們談得很愉快啊,手下們也並未起什麼沖突,你來時他們開打瞭沒有?”張雲龍很奇怪地問道。
“嗯,我也不知道,你的手下在公園門口攔著我不準進來,我強行進來瞭,然後就聽到度假村門口有打鬥聲,不知道我進來前他們是否已經開始打起來。”我老實地說道。
“那他們的打鬥應該是你引起的啦。”張雲龍笑瞭,又無奈地說道:“你這小子,總是惹禍。”賴時谷似乎也想通瞭其中的道理,跟著笑瞭起來,我略一思考,也明白瞭,不禁為自己的魯莽而失聲笑瞭起來。我的強行進入成瞭導火線,讓本來就緊張敵視的雙方,緊繃的神經一下子爆發開來,於是不問清楚狀況就開打起來瞭,公園門口的大呼小叫引起度假村大門的兩方人馬的打鬥,而大門前的打鬥又引起瞭這裡雙方的打鬥,而賴時谷和張雲龍聽到打鬥聲,及時地出來制止瞭,這就是我為何隻聽到這裡一會兒的打鬥聲就沒瞭的緣故。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我差點釀成大禍瞭。”我雙手互相搓,滿面通紅,一時的沖動差點引起嘉市兩大黑幫的火拼。
“如果你真的不好意思的話,就幫我們一個忙吧。”賴時谷說完,和張雲龍對視一笑,心意相通。
“是這樣的,我和時谷兄商量好瞭,這次飛龍的綁架事件,肯定幕後有人操縱,所以我們想找出這隻幕後的黑手。本來還在商量如何調查,現在由你出面是最好不過的瞭。你沒有幫派背景,武功也高,沒人註意你,調查起來比較方便。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張雲龍補充說明。
“不用考慮瞭,就讓我去吧!”我不假思索地就答應瞭。
“好,那我們商量一下吧。”張雲龍點瞭點頭。
張雲龍又接著說道:“首先便是要找出飛龍來,自從那晚他逃脫後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也不知道藏到哪裡去瞭。隻要找到他,那麼要從他嘴裡知道幕後黑手就容易多瞭。因為他是風雲會的人,所以我就不便出面去找他,還是小強去比較好。”
“這個當然沒問題,關鍵的要知道他躲在什麼地方,中國這麼大,要找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啊!這個難題可能要麻煩你們去查找。既然大哥不方便出手,那麼就由賴叔去打聽他的下落,然後告訴我,我保證一個星期之內找到飛龍。”我立刻想出瞭對策。
“好,我就負責打探他的下落。”賴時谷豪爽地答應道。
很快,我們三人便在這小小的會議室裡擬定瞭追兇計劃,一張無形的大網悄然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