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程芊給寧知非打瞭個電話，告訴瞭寧知非自己的想法。

　　寧知非接到程芊的話，是有些意外的，他沉默瞭很久，問道：“其實你沒必要勉強自己……”

　　說白瞭，還是寧知非的貪心和花心，造成瞭現目前的情況，是自己在傷害程芊……

　　對程芊而言，固然，當初自己選擇離開在現在看來似乎是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情，可是站在當時的程芊的視角，又能如何呢，如果是自己，能容忍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嗎？哪怕知道那是假裝的？寧知非不會允許也不能容忍這種事情，所以，他很理解程芊當時的做法，也並未責怪她。

　　隻是，她離開瞭，就是離開瞭，寧知非沒辦法做到，再像以前那樣那麼喜歡她瞭，因為那段時間，寧知非尊重她的選擇，也打算放下瞭，那麼長的空洞期，更何況後面還喜歡上瞭聶倩和墨水心，寧知非如何才能維持對程芊的愛？

　　“我沒勉強自己。”程芊的語氣很平靜，“我錯過瞭一次，不想再錯過一次瞭，我可以接受她們的存在，但是，我要結婚證，一定要，不僅僅是對我們關系的認可，我也需要和我的父母交差，我的父母可不像墨玉合那樣能接受女兒和別的女人一起共享丈夫，更不可能接受我當別人情人，所以，我要做你的妻子。”

　　寧知非知道，這算是程芊對她自己，也是對自己的妥協。

　　妻子……寧知非不能強求程芊去接受情人的身份的，不可能的，程芊都這麼說瞭，寧知非不能再說什麼“你隻能當情人”這樣的話，寧知非做不到。

　　結婚證……自己能給她嗎？寧知非沉默著，思考著這個問題。

　　其實寧知非心裡有一個想法……

　　“……知非……我想聽你說一句……”程芊沉默瞭一會兒，說道：“說一句我愛你，我現在心裡很難受。”

　　寧知非拿著電話，輕輕嘆瞭口氣，然後說道：“我愛你，程芊。”

　　“嗯……嗯……你後天要去學校參加傢長會吧？到時候，你來找我好不好？”程芊的語氣漸漸溫柔瞭下來，輕聲問道。

　　“好。”

　　“那我掛瞭……還有，我也愛你，比你愛我來說，更愛你。”程芊說完之後，掛斷瞭電話。

　　寧知非拿著手機，看著窗外的月色，怔怔出神。

　　是非對錯已經毫無意義，寧知非回過神來，他已經不會去思考這麼做是正確還是錯誤，渣還是不渣，已經踏出這一步瞭，早就沒有回頭路可言瞭，他不想放棄任何人，所以他也不會現在來說什麼，哦，傷心瞭，不能繼續瞭，不可能的。

　　“在想些什麼？”一雙白嫩的手臂從後面伸瞭過來，動作輕柔地攬住瞭寧知非的脖頸，某處柔軟抵住瞭寧知非的後背。

　　是墨水心的聲音，墨姨懷孕之後，寧知非和墨玉合都很收斂，墨姨不會這麼囂張地跑到寧知非的房間來偷情，隻能是水心。

　　雖然聽聲音也聽得出來，但是墨姨有些時候會調皮的用墨水心的聲線，兩人的聲音也極為相似的，隻要故意模仿對方的口吻的話，光聽聲音一時半會兒還真的難以分辨，對於這件事情，寧知非心裡其實有些發怵，畢竟，墨姨可以偽裝成水心，那萬一有朝一日，水心也偽裝成墨姨的話……

　　應該不會……吧？

　　寧知非抬起手，放在墨水心的手臂上，感覺到瞭墨水心手臂肌膚的滑嫩，輕聲說道：“在思考一些事情……”

　　“是程芊給你打的電話吧？”墨水心將下巴放在寧知非的肩膀上，輕聲問道。

　　她應該是剛洗瞭澡，身上洗發水和沐浴露以及她自己的淡淡體香混合在一起，讓人有些著迷。

　　“嗯。”寧知非沒有隱瞞。

　　“她怎麼說的？”墨水心繞到瞭寧知非的身前，仰著頭看著寧知非，輕聲問道：“今天我和她聊過瞭，她說你和她復合瞭……”

　　墨水心的聲音裡帶著一點點的酸味，因為寧知非可沒告訴她，他和程芊復合的事情。

　　寧知非聞言有些意外，不過想想，很快又理解瞭，為什麼程芊突然打電話過來，說她想通瞭，原來是和墨水心聊過瞭……

　　“你勸她瞭？”寧知非握住瞭墨水心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看著墨水心的視線很溫柔。

　　“不算……不過我說，讓她如果不能接受就滾蛋……她怎麼想，是她的事情。”墨水心搖瞭搖頭，雖然想要讓知非更喜歡自己一些，但是自己當時確實是站在想讓程芊離開的立場說這些話的，結果現在程芊不離開，反倒是成瞭激勵瞭是吧？她並沒有邀功的想法。

　　寧知非伸出手，輕撫著墨水心的臉頰，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吻瞭一下，她終究還是按照自己說的，接受瞭這件事情，接受瞭自己有其他女人這件事情……

　　“她說，她願意接受，隻是，她要結婚證，要當妻子。”寧知非輕聲說道。

　　墨水心聞言輕哼瞭一聲，“妻子沒有，情人頂天，我才是妻子，對吧？知非？你肯定更喜歡我吧？”

　　寧知非聞言忍不住笑瞭起來，“是是是……”

　　墨水心真的為瞭他，放下瞭太多，第一個接受的，才是最難的，如果沒有墨水心的接受打底，程芊想必，是難以接受的吧？

　　寧知非摟緊瞭墨水心，輕聲說道：“謝謝你，水心……”

　　墨水心抿瞭抿嘴，臉色微紅，沉默瞭一會兒，輕輕嘆瞭口氣，自己終究還是沒辦法阻止這些事情……除瞭不能讓出正妻的位置，自己為瞭知非，做出太多的妥協瞭……

　　“我不需要這種謝謝……”墨水心抬起頭，眼睛水蒙蒙地看著寧知非，“你知道我需要哪種謝謝的，老公~”

　　寧知非吻住瞭墨水心的櫻唇，將她壓在床上……

　　寧知非想要表達自己的謝意，而墨水心想讓寧知非更喜歡她……